2015年3月25日 星期三

依法或依人

小島政府無能迂腐的標籤是撕不掉了。有人甚至認為揚法制抑人治使官員無擔當,在無法可施之地才能鍛練出真正的擔當。
制度者,最小交易費用者;所有問題總是源自資源稀缺,解決問題時不減少交易費用通常只是治絲益棼。現今制度者,不需人頭落地即可推動改變,所需的,少一些譏諷,多一些用功。當人人大聲要求被尊重要求被傾聽,而不談理性,表示信任消失專業退位,同時表示沒人的言論自由受到壓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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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燕王亂,李景隆北伐,參政鐵鉉督餉,景隆敗走鉉收殘部守城,臨難甚至驚擾太祖之靈拿朱元璋地神主牌擋砲擊。燕王凡三月不能下。出格作為通常出現於災禍之時,不只是將在外不受君命,更是欲受不能。死生之地求活而已,錯了人頭落地,活了還可以跟老闆商量保住腦袋,死生之地無法可施求活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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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朝強荐取士,科考前甚至即決定名次;回首小島經濟發展,每有人懷念李國鼎孫運璿等人眼光獨具魄力從公,順便證明今無國士。
期望賢相明君或蜘蛛人出來挽狂瀾於既倒的人,通常缺乏耐心也缺乏解決問題能力,其中小人更是遇大勢力則跪呼萬歲。連宗教印心之學都說依法不依人,個人之不可憑恃可知。張廷玉輔政三朝,耄耊告老讓乾隆不開心被狠整了一通。憑恃制度,原比揣度天恩更可靠。雖說覆載之間,民意與皇意皆如流水,民意再爛結局至少是自己選的,只要不翻桌賴皮,自業自得無可厚非。皇權走向法制,契約取代身分。抑法制揚人治只是錯覺打破制度局限,天下就自動太平。
不理解契約精神,就很難走入現代社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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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似不拘一格戮力為國的古之大臣,其實都在當時權力允許範圍內從事;看今天小島還時時糾結於當年黨國不分留下的歷史難題中,可以想見當年每個破格之舉的陰影下,縱無蠹蟲上下其手,可能也留下日後的難題。
王守仁年輕時立志為聖,明末黨爭,心學餘緒沒少出過力;曾國藩初仕時以理學家態度想直掃朝中腐氣,用力所及連咸豐都惹上了終歸一事無成。二度出仕時隨官場規則反成就一代名臣。
島民糾結,心學名嘴糾結;曾國藩不糾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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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論不難,證明別人不對也不難,有切實可行之策難。積弱之朝慣有勢力傾軋,純臣如王安石與歐陽修也總能在對方的鴨蛋裡找出縫來。求古大臣參贊,略無私心者,頂多也就是清議一流。清議者,站著說話不腰疼者只是不頂事。何況慣常說法是我又不在其位,找答案不歸我管,總之現行辦法是個屁。所謂民意當道的小島,不從則往往大街凌夷;制度下,政府為所當為若民意暴嘩,通常又不見有識之士身影。站在對立面與找出萬般不可的能耐,我們的有識之士跟婉君不相上下;無能建樹亦無分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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制度最大的好處是可以改,願意的話總是可以努力。無法想像今日聯考考官可以任意取士會是甚麼局面;三五年前被吹捧的各種之春,各種顏色革命,此刻全部動盪無一例外,破壞制度則成本高張而已。當時鼓吹人民力量的媒體名嘴知識份子,沒見過半個出來道歉的。比起電視神棍錯占,股市名嘴坑人,這些人迄今還高踞道德高處指點江山好不快活。甚至為社會破壞制度者張目。禍福無門,惟人自召,島民自速其敗如是夫復何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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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島言論自由的破壞者已從當政者移轉到人民相互凌夷,我們擁有了最多表達自由,卻通向敗破。如果義憤之心不足以推動我們理解真相,或能力不足貫穿本質,也許,對於義憤引發的態度,總是需要一點謙虛。缺乏這點理解,恐怕沒資格說自己是合格的公民。
處與死生之地,能源、水源、經貿小島面對各式困境;三十年的幸運以及啃老本,人們不為自己犯的錯立即受罰;敗象已露之際,沒人認為真正需要開始解決這些問題。天人五衰者,衰老而已,諸有情福盡則衰,證之於此只是集體選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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