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2月21日 星期四

正義,桑德爾


正義如有定論,那些聰明的哲學家早就找出來了。

桑德爾切入正義的主綱目是福祉、自由、美德。余英時認為本書是道德推理的示範之作。推理者,透過理性將預設推向結論。哲學推理因為每個人預設的前提不同,理性能力各有侷限,使用理性的過程又會被價值判斷干擾,得到的結論當然做不得普世價值。透過理性將預設推向結論,簡直每個字都有歧義,遑論所期望的結果。

正義不同的出發點已經預示了結論、落實方法的差異。
衡量福祉不免會遇到量化問題,量化第一個陷阱就是多數暴力,而這差不多是現代民主社會中價值爭議所在;思索自由則避不開天賦不公引發的分配差異,這會推到目前世界經濟難以解決之重,關於公平關於天賦,我甚至可以說我的懶惰只是天性,麻煩天性勤勞的人弭平一下我們的所得差異;美德,則跨不過判斷歧異。

從親親而仁民,仁民而愛物,愛有等差出發,孟子評斷楊墨的為我與兼愛是無父無君的禽獸。這是個由內及外有分別心的淑世態度。其實儒家不用煩惱,自私的基因面對生命延續的大哉問時,愛無等差的基因其實很快就在傳遞的洪流裡優先滅絕;只剩下自求多福,充滿分別心的基因。

不同於康德認為純粹理性可以破除假言令式等迷霧,可以得到先天而純粹的客觀正義;桑德爾認為,透過敘事者的角度,在非自願道德與自由選擇之外,還應該加入源自社群意識的非自願義務。

敘事者思考指任何個體皆無法自外於所處時空;要安身立命,獨立個體將匯入某個群體,某個歷史脈絡,承擔起族群及過往孓遺的使命與義務,社群侷限了人的自由意志。今天我們所處狀態並非無中生有,受惠或受害於整個歷史及群體軌跡,自也不能摒除所有相關責任或義務,如戰犯或蓄奴者後代。

桑德爾提出社群意識或者想要對治的是自由主義的缺失,善意的希望人們承擔更多責任,卻會引發一些問題。強國在軍費負擔得起或能賺來更多利益時,隨便找個理由就可以打著維護自身社群安全的正義旗幟全球殺人。台灣則自動出現另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結果:猶如躲貓貓,大家爭相扮演敘事者中的受害者,要求別的族群一磕頭、再磕頭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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