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6月29日 星期四

美國隊長3:英雄內戰, 2016

算是純粹服務老觀眾,非常簡單的設定,非常芭樂的劇情。
三體的黑暗森林說,獵人在黑暗森林中知道有別的狩獵者時,因為無法確認對方是否懷抱善意,最佳解就是提早展開攻擊。每個人道德判準不同的現實世界,擁有力量的機構或個人,面對能力強過自己的對象,最佳解還是消滅,次佳解是收為己用。普通路人明顯沒有能力收編超能者,有能力收編的個人或機構,不論採取任何態度,都不可能是普世價值。那,如果你是超能者,你追求的正義會擁有甚麼樣貌?

片中兩個頭頭,鋼鐵人本屬於大型機構,合理的接受體制運作要求;米國隊長性格像包青天,有事別說廢話,還有很多危機要解決呢,請出尚方寶劍請出各種鍘,直接把事辦了。
箇中差異就是,誰決定了價值,誰決定了刑度;我們伸張價值時需要跟世界有多少協作。

簡單標準也許是處罰幹壞事的對象。但是Zemo壞事做絕,其實只是要滅掉九頭蛇其他沉睡的超能者;所謂幹壞事,只是成功前造成的附帶損失。其實也就像好人聯盟為了救人持續造成的各種附帶損失。哪些附帶損失合理,哪些又只是成就個人,或說那種程度的附帶損失合理,其實就像價值觀扯不清。扯遠些,現代社會中幾乎沒有不造成任何損失的法律與規章。人們侵犯財閥的財富讓他們全世界亂躲,人們為了保護好人侵犯了抽菸吸毒者的自主。

片中另有一哏,同事與朋友。正義一方要消滅Bucky時,米國隊長死活要保住昔日好友。同事同志,情感上似乎敵不過老朋友;但是如果老朋友真的幹了壞事呢?顯然還是要找出教化可能幫一把。加入情感的正義漫無標準,沒有情感的正義卻僵化乾枯。這裡引發另一個偏執,鋼鐵人要殺Bucky報父母之仇,但Bucky當時並無自由意志,我們要不要把殺死親人的刀子切八段,才算是復了仇。.

其實,就算是新觀眾,完全不了解超能力群的關係,應該也無礙這個爽片。因為通篇只描述了所有的價值觀都只是偏見,而許多時候,眼見並不足為憑,人們在黑暗森林中摸索選擇;也只問一個問題,就是如果擁有超能力,或是擁有伸張正義的機會,人們會如何選擇,因為每個選擇都有理由,也都有其不充分處。片尾對於正義,黑豹的答案是力量與寬容;對於爽片,真的不能要求更多了。如果有真實的答案的話,其實該回到產權界定與交易成本吧;但那無關任何正義,也許只是試圖回答制度能否運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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