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9月26日 星期一

成年羅莉塔

 “蘿莉塔,我生之光芒、胯下的烈火,我的罪,我的魂。蘿塔:舌尖從上顎下滑三嘆,第三下,輕點齒上。蘿,莉,塔。”──蘿莉塔。

香水一書中人們被嗅覺驅動;但驅動人心的不只嗅覺,瘋狂更不需理由。比起神授的領袖魅力,兩性間更容易發生難以解釋的影響力。混和敬畏純真的性吸引力,會迸發比少年維特更大的熱情與盲目。愛麗絲夢遊仙境中,變大變小易於收納的小女孩,在羅莉塔中幻化為真。小羅莉讓愛慕者殞身,自己也在慾望與想像的壓迫中粉碎。先前某殺人女犯,從警察到獄卒都因我見猶憐而予加倍照顧。如果羅莉能在巨大擠壓下幸運存活,長成受寵而有支配力的女子呢。

The nice guys是包裝過的砸蛋糕爬泥坑劇,Gosling帶著女兒帶著終極追殺令的味道。小女孩闖禍是大人的錯,幫上忙是蕙質蘭心;冷硬阿伯為了維持形象都得隱瞞事實,那玫瑰色的世界,由成人支撐起小女孩的奪目。一旦遇上難題,小女孩可以退後一步讓大人抹去驚恐。
片中老中小三代女生,小女孩刀槍不入只有純真沒有蠢;成年後的公主病,只能傳遞理念 靠的是情色片,沒人罩時業力就迴向給自己了;到了Basinger的高壽,公主可就要自己幹髒活了,但是只要有人挺,終究毫髮無傷。
為什麼尋常家庭的家長不是小孩?因為爸媽通常不是粉絲。追求糖果衣服夢想理想蕾絲不是問題,打破東西大人收拾也不是問題;如果小女孩變成發號施令的主心骨,卻厭煩於收拾自己的爛攤子,慣用無辜眼神隔絕責任,生氣時躲回房間,那些屁顛屁顛的粉絲就真有苦頭吃了。
小公主邏輯是我怎樣都對,你不能對不起我。小公主可能淪入風塵,小羅莉則被周遭認同。

不擅以純真來操弄的公主病算不上小羅莉。不必具備艾西莫夫基地裡驢的超能力,汪星人喵星人的萌樣讓人難以抗拒,脆弱本身就是超能力,突變出清純包裝的操弄者,讓眾生難以抵抗。貌似公主病的一顰一笑,將使追隨者的理智湮沒在閃爍、微笑、佯怒裡;能從獻祭過程屢屢驚險逃開的小公主,讓粉絲對脆弱感同身受,忘記自己才是祭品。
凡有的還要加給他,叫他有餘;沒有的,連他所有的也要奪去。馬太效應下的羅莉與群眾,人們自願損之又損來呵護幻覺中的弱者;予取予求的羅莉偶然流露出的厭煩看來更像是謙虛與知足。被偏見障蔽的群眾無法看穿其間扭曲,人們在犧牲的高貴錯覺中放棄理性,並失去自身及一切。

自覺或不自覺的小羅莉遵循彼得原理:員工將升職至不能勝任處。小羅莉領著粉絲體會失去的純真,祭品在想像的少女幽香裡自我說服;緩慢崩壞的世界正如持續砍伐的復活節島,明天自動變好的喜慶色彩覆蓋掉隱晦的惡化,粉絲噤聲不知質疑,以女神的判斷為判斷。天堂的幻覺會在世界偏離正軌夠遠後一次崩滅。彼得原理下,成年羅莉引發的崩潰是一整個同心圓。

本文說的不是龍母,龍母引誘說服但背後站著三隻龍,有底氣站在人民前而不是羞憤地躲起來。香水一書中絕世操弄神器的原料是少女有其理由,那些nice guys覺醒後不管不顧重新開喝也是有道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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