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5月19日 星期四

歷史灰燼中的馬英九

馬英九,689 v1.0,已被證明內政路線全部失敗。資本市場課稅、能源政策、教育、切除肉桶政治,所有嘗試全部被掃入垃圾堆中。很容易就能列出真的假的失敗的原因,缺乏謀略、缺乏膽識、官僚因循;歷史是任人塗抹的小姑娘,尤其是淪入風塵的小女孩,失敗者終究任人書寫。

執政初期為了捍衛名譽打官司就被法官訓斥浪費司法資源。唾面自乾的老馬開始任人塗抹,順便丟鞋的總統之路。
以馬王所謂政爭落敗為例。很有論者認為馬又懶又蠢,貿然動手搞得自己一身腥。完全沒有同宗基維利的本事,以為當個清清白白的小白兔就能搞得過獅子或狐狸,又懶又蠢的好例子。論者開心的沙盤推謀略如何如何,國家機器如何如何,讓敵人一刀斃命如何如何。其中頗不乏自命自由主義者,神奇的自由主義光譜居然寬到能納入鼓吹執政者權謀;神奇的假處分居然能回溯現狀之前。與心靈雞湯當你做的對時,全世界都會支持你完全相反,全社會反對的顯然違反道德。老馬就在全社會反對下完成任期。

老馬首鼠兩端特別想討好對手,別說權謀,連正常施政都力不從心,多數人民授權放一邊,老想對人修文德以來之,不理解偏好只是選擇只是品味;黨內外胡攪蠻纏的對手持續取得成果,假民意抬頭;尤甚於殺父之仇的奪利之恨,讓黨內難以成事的同志專心扯起後腿。名曰多數黨卻可以說令不入立院,所有興廢都是空言。選後,打砸鬧起家的新多數黨兩句名言,笑你沒本事佔主席台,以及請尊重議事規則噁心不打緊,奇怪的是整個社會安之若素的吞下這類屁話不以為怪。
老馬不明白,所謂載舟覆舟在網路時代總遭到大幅扭曲需要重新詮釋,就算明白,也總忍不住想推動世界;但這世界憑藉的不是理性,更多是理性光譜邊緣的權謀。道德也是意識形態,以潔身自好為準則從來不能開創賭徒的天下。

道路上規矩的駕駛因為行為可預期而獲得安全紅利。缺少權謀不適合譁眾取寵,小島卻在全球動盪時代掙得一定空間,以及緩慢改變的機會,雖然是被輕輕拋卻的機會。人走茶涼,一年前估計GDP成長約莫1%時,全民義憤填膺直欲裂老馬飲其血,現今的GDP估計是負的,整個社會卻出奇的淡然有修養。莫非老馬一除,人們也失去了美好生活的要求。
內政失利蹣跚本是黨務進步的機會。失靈失控的黨務讓老人勢力地方勢力持續消退或靠向新的宿主,百年老黨正如大病一場,失去活力也慢慢清理了宿毒。直到老馬交出黨務,利益團體一夕之間捲土重來,恍若從來不曾消失。但弱化的黨卻再不能提供足夠的奶水,飽受憎恨的黨再也批不上狼皮了。

無所建樹的內政,衰弱的黨務,變得更透明些小島,芻狗式舊威權鬆弛讓位給民意新威權。細心人們可以發現原來偏頗不只來自威權。正如老蔣時九成人高呼聖明,現實小島也有九成人認為老馬該負責;偏見不會消失,膽小鬼會幫偏見穿上新的外衣,今天義憤填膺的90%,生在當年也不會是那10%反對老蔣的英雄。追求100%言論自由的新政權,正在研擬處罰異質言論;這個號稱為小島言論自由打拼的黨,上次執政時試圖關掉與上意不符的電視台。
是人民正義為表演的新威權升起,這次,人民再次自願交出自己的腦子與熱情投身潮流,靠向新的精神領袖。遺憾幾年來社會釋放出的活力常內耗而鮮少用於經濟。德文版梅克爾傳記作者認為對梅克爾而言,自由意味著不受意識形態桎梏的自由。馬英九試圖成就的事都證明只如灰燼般徒勞,小島之光並不包含真正的自由。不得不失本不只是意味著原地浪費時間,多年撕裂未曾癒合,熬成婆婆的媳婦嘴臉益發難看。

齊豫唱的Vincent
How you suffered for your sanity
And how you tried to set them free ……
This world was never meant for one asyou

可以確定老馬的能力與態度的確不相襯。自許潔身自好的老馬有待更嚴格仔細的檢驗,能留下甚麼還難以評說,但潔身自好如果也視為某種意識形態,也許本質上不是桎梏而是自由。以廉恥為桎梏的新人則正要開始書寫自己的墓誌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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