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年5月13日 星期三

模糊的正義

階級差異已經從金字塔變成馬拉松型,分群的跑者跨越難而落後易,同群競爭稍稍不慎就會落入下一群。每個競爭群規則不同,更沒有相同的道德。
幾則看片的聯想,沒有主題。

日劇HERO完結篇木村拓哉參加了兩個案子。特偵組借調木村處理賄賂環節,有良心的英雄,不因目的崇高隨便入人於罪後被趕回城西分部;城西正因為連串懸案,追出已定讞的可能冤獄,出現榮譽與正義的衝突。謎之音,不能專注於所有未破懸案嗎。

不像Legal High心心念念的收錢幫忙脫罪;堅持正義的木村,兩案作法其實矛盾,一案追求真相,第二案完全沒在找證據,而指望當年冤案起訴人懺悔自白。換個說法,就是希望世事自動滿足自己的價值,而非證據。劇情花了很多篇幅描述原冤錯案起訴者面對的道德壓力。除了做法背反外,榮譽與正義衝突中更讓人不解的是檢察官只要沒編造證據,盡力起訴,判錯,應該是法官的責任吧。(狀態顯示,我完全是法律門外漢。)比起來Legal High更吻合本劇一直出現的盲目司法女神:不以為自己懂正義,不敢堅持特定價值,只在迷霧中盡己所能。
看來小島不是唯一糾結於模糊的地方。另一齣道德日劇相棒,有空再寫。

除了司法,媒體也反應社會。當小島政府強調追隨婉君時,Aaron SorkinThe Newsroom描述不屑普羅意見的新聞人,對專業的反覆斟酌。謹小慎微涉入深水區揭發弊案,結果烏龍一場搞得信譽盡失。有趣的是,這些人踏入更深水域,一面對抗體制一面甘心坐牢,卻持續試圖逼近真相。
總以為,沒有幾樣無關生計的嗜好,很難在混飯專業上走得太遠。Newroom劇終風流散去時,菁英們狗血了場透著酸味的才藝表演。說狗仔隊的Nightcrawler是另一種風景。具備神棍或上市公司老闆強大心志的Jack Gyllenhaal從毛賊無縫接軌轉職到新聞界,提供觀眾與電視台都渴求的血腥畫面。成功是唯一的節操。

沒有高大上的理想,撿到一塊錢就試圖用兩塊錢賣掉,每次弄到好貨拉高價格外不忘打知名度,搾取利潤時最好順便把客戶衣服脫了。手法上的坑矇拐騙拙劣混和高大上說辭,身為社會及產業底層認真向上的專業人士,Jack一面畫大餅一面毫不遲疑地壓榨同屬底層的Riz
片中最經濟學的一課出現在Jack自己炮製新聞時,Riz要求對分所得。馬克思早早告訴我們,價差或利潤源自勞動者殘餘。兩個人一起完成這新聞,所得當然該對分。但會忽略生財器具、產業設定、上下游關係及成敗成本的人,也無法理解相同貪婪下,成本不同造成動機的差異,將使只擁有貪婪的一方成為犧牲。

Riz沒想清楚,馬克思也沒想清楚,利潤不只源於簡明的當下勞動者殘餘。真實裡正義不那麼黑白分明,縱使康德都得再三沉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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