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月28日 星期四

北京的雨

那夜酒後走路回返時正遇著大雨。記起二十幾年前在北京的兩場雨。

去十三陵路上,初夏石翁仲夾峙的神道沒有遊人。濛濛綠意裡微雨飄揚沾衣不溼,心裡想到衣上征塵雜酒痕,還很年輕的自己並不知道有一天會忘記詩忘記風景忘記抬頭,成為低頭疾走的固執老人。

離開北京前買了火車票後,空蕩的車站大堂擠入人潮,面目疲憊氣味蒸熏。那是大陸剛開放時湧入大城的盲流,出了車站時還有更多揹著家當的人試圖擠入室內,戶外正下著一場夏日暴雨。好不容易擠出來後不能沒有怨言,不過就是場雨啊。踏著雨水回到住處,洗浴安頓時才發現自己的無知。跨過一個小時,我就能安心躺在溫暖床褥,而不是帶著一身濕,以及沒時間張羅不會乾的家什。

小島冬雨常像不讓騎車族安生,身上總是濕了又潮,略乾又濕。即便如此,還是常在雨水裡走。射鵰新盟舊約一回裡,黃蓉郭靖遇雨,黃蓉不跑,只說前面也下大雨。最近一次聽到前面也是雨,是幾天前三十歲的外甥女說的。

後來坐公車上五台山,從炎熱平地爬著爬著,路邊漸漸出現積雪,司機停車讓過熱的煞車降溫時,周圍已都是雪了。一如開車跨洛磯山的經驗,或,前幾天的台北寒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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